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十方神杀 (第2/2页)
「道门正宗,天罡印!」
梁言识得厉害,不敢有半点轻视,手中剑诀一掐,一道青色剑光从太虚葫中刷出。
蜉蝣剑丸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剑弧,斩在天罡印上,爆发出了震天巨响。
半空之中,无数剑气四散横飞,天罡印则是忽明忽灭,强大的力量从法印中涌出,不断蚕食梁言的剑气。
「果然厉害!」
梁言深吸了一口气,手中剑诀再变。
蜉蝣剑丸避开了天罡印的正面,化为一股龙卷剑风,将天罡印卷入其中,从侧面不断寻找机会,试图瓦解这枚法印。便在此时,半空之中,一阵诡异的魔音响起。
起初,这魔音十分低沉,仿佛有人用钝刀磨铁,但是很快,魔音就变得刺耳起来,仿佛无孔不入的蚊虫,透过了梁言的护体灵光,直接钻入到他的神识之中。
这一瞬间,梁言心烦意乱,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神通,原本覆盖全身的青色霞光,此时变得忽明忽灭,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碎。
「乱神
术?」
梁言虽然没有在典籍中看过这门神通,但结合自己现在的感受,不难猜出这股魔音就是「十方神杀」中的乱神妖术!察觉到自己的神魂被侵袭,梁言不敢怠慢,急忙运转《八部衍元》中的「诸法空相」,佛门灵力从丹田中涌出,将神魂保护在里面,渐渐屏蔽了周围的魔音。
魔音虽然暂时不能扰乱梁言,但他附近的虚空却出现了涟漪。
片刻之后,一股苍茫紫气从下方蓬勃而出,扩散速度极快,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就化为了一片紫气海洋!
这些紫气不断向上翻滚,仿佛大海涨潮,要将这一方小天地都卷入其中。
「逆苍穹?」
梁言曾在典籍中见过这门神通,所谓「苍穹」者,天也!逆苍穹即是逆天。
只不过,这里的天并非世俗意义中的「天」,而是指「天宫城」。
传闻当年有一散人得罪了天宫城,被天宫城的星官率领「天兵」镇压,而此人在走投无路之际,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神通,竟然将追杀的「天兵」全部屠戮殆尽,从此威名大震。而他所使用的法术,也因此而得名:逆苍穹!
此时此刻,梁言脚下紫气冲天,正和典籍中描述的法术一般无二,这也让他确信自己所面对的神通,就是当年屠戮「天兵」的逆苍穹。
「连这种神通都能使出,洛情,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?」梁言感慨了一声,在半空中躲过了天罡印的一次攻击,又把剑诀一掐,黑莲剑丸激射而出。
一朵朵黑色剑莲在半空中绽放,无数剑气洋洋洒下,刺入茫茫紫气之中,立刻将这片海洋搅得天翻地覆。
刷!刷!刷!
半空之中,无数剑气纵横来去。
紫海翻腾之际,朵朵黑莲盛开,仿佛一个个绝世剑客,挥舞手中长剑,将这片翻腾的紫海暂时压制了下去…
这一轮交手,虽然说来话长,但其实对梁言来说,也就是片刻之间。
刚才还风平浪静的落魂海,转眼间又陷入了波澜之中。
随着天邪图的焚烧,已经有四个神通依次出现,这四个神通分别是:盖天神棺、天罡印、乱神术和逆苍穹。
这些神通的威力都不弱,而且各有所长,相当于梁言以一敌四,在和四位化劫境的高手作战。
虽然他现在还能稳住局面,但情形并不乐观。
梁言知道,「十方神杀」一旦启动,不把目标诛杀,就绝对不会停下。
按照洛情原本的预计,「十方神杀」只要出动四种神通,就足以灭杀阎瞎子。但他生性谨慎,为保万全,只要目标不死,「十方神杀」就会一直出动新的神通!
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,原本用来暗算阎瞎子的神通,如今作用到了梁言身上。
此乃梁言之劫难,只要他还在劫中,「十方神杀」就不会停下来,直到他把所有神通都扛过去,才算是渡过了此劫。
梁言深知这一点,所以他现在不敢有半点大意,一边抵挡着四种霸道的神通,一边也在凝神警惕。
就在僵持之际,半空中的火焰似乎被人添了一把柴薪,忽然变得更加旺盛起来。
此时此刻,天邪图已经烧去了一大半,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卷轴,在火焰中显得越发明亮。
轰隆!
一声巨响传来,只见火焰之中,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凭空出现。
紧接着,佛门梵唱之音响起,金色手掌带着强大的威压,仿佛一个愤怒的佛陀,将他的力量从高空中宣泄下来,誓要斩妖除魔!
「摩诃无量!」
梁言的双眼微微一眯。
他知道,这是罗天山的
秘传神通,金色手掌中蕴含了极为纯粹的佛门灵力,足以震碎空间,灭杀妖魔,威力十分强大。虽然自己并不惧怕高空中的金色手掌,但现在情况有些严峻。
「十方神杀」显露的神通一个比一个强大,后面的神通只会更加难抗,如果自己在前面就被逼出太多底牌,那这次渡劫可就危险了。
想到这里,他脸色一肃,喝道:「老金!」
老金早就在不远处待命,时刻等待着梁言的召唤,闻言没有丝毫犹豫,在半空中把身一转,化为一个黄袍道人,向上冲天而起。
他把双手一合,后土之力在身前快速凝聚,仅仅片刻的功夫,就化为一个相同大小的手掌。
这只手掌向上撑起,死死抵住了从天邪图中出来的金色手掌,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,强大的威压向四周迅速扩散,所过之处,虚空扭曲,就连「盖天神棺」的尸气也被冲散。
「梁小子,我帮你暂时撑住,但我撑不了太久!」
老金脸色胀红,体内灵力疯狂涌出,全都涌入了头顶的掌印之中。
他用后土之力凝聚的手掌,虽然看起来威力不弱,但在「摩诃无量」的镇压之下,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。
仅仅只是几句话的功夫,那只土黄色的手掌上,已经出现了几条细细的裂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