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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51、杀人

751、杀人 (第2/2页)

“……。”
  
  “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?”
  
  “……。”
  
  “也不问我杀了他会不会惹来很大的麻烦。”
  
  沉默了良久的女人终于开口:“涂山大哥要杀谁,我就杀谁。”
  
  “这不好。”
  
  “会伤及无辜。”
  
  “他是无辜的吗?”
  
  “不是。”
  
  “那就足够了。”
  
  女人抬头笑着看向黑袍青年的侧脸。
  
  涂山君也忽然笑了起。
  
  呵。
  
  哈哈。
  
  哈哈……哈!
  
  大笑的黑袍青年止住笑声,走在了最前面。
  
  平静地说道:“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。”
  
  “我做不到运筹帷幄,推理不出公孙晚藏在哪里。也没人知道公孙晚藏在哪里,在我的印象中,以及我认识的人中,只有他知道。”
  
  “他有点权力,又有点武力。”
  
  “他不死,我心难安。”
  
  至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,亦或是熟人陌生人,都不重要。
  
  在涂山君的眼中,他只是敌人。
  
  敌人,就该死!
  
  ……
  
  鞠曲这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沉溺在东坊的欢景楼。
  
  他是大真人,在欢景楼有一座自己的别院。
  
  其实他本不该沉沦在此,但他就是觉得苦闷。
  
  明明为那人办成了事情,却没有留下的资格。想到这里,不由摔杯在一旁,怒斥道:“熊家小儿,何德何能!”
  
  更听说那人去大牢都比来他这里勤快。
  
  不,是压根不曾来过他这里。
  
  从来都是他上赶着。
  
  鞠曲冷哼一声,将桌案上的酒盏仰头饮尽:“不过是区区一介金丹,除了皮囊好些,依旧是个软蛋怂货,连出手都不敢!”
  
  “那样的人,有什么好?!”
  
  看着天上,连月亮都不肯赏光,全他月下饮酒的雅兴,不由心中又多了几分怒气。
  
  院中既然有人,自然不会将大门上锁。
  
  两道人影趁着无光步入。
  
  莫约是一男一女。
  
  “滚!”
  
  “我不是说过不要再送人来了吗,你们没有一个人像她!”
  
  “没有一个人……”
  
  “都给我滚!”
  
  撒起酒疯的大真人端是恐怖。
  
  不过那一男一女却置若罔闻的继续走了进来。
  
  鞠曲终于挪动了自己吝啬的目光看向那个走来的高大人影。
  
  那是个令人熟悉的面容。
  
  他记得月前就是他带队出手将此人捕下,并且戴上了枷锁送入大牢之中。
  
  按理说,这个时候此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。
  
  不过他倒像是丝毫没有意外似的冷笑道:“软蛋就是软蛋,一个月都没有顶住,就缴械投降了吗。”
  
  他当然以为是公孙晚将此人放了出来。
  
  除了此人做了入幕之宾外,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。
  
  他调查过这个人。
  
  没有背景、没有实力、没有来历。
  
  这样的三无人员,才不会有人愿意触霉头的将他从牢里捞出来,至于越狱和自己逃跑出,更是想都不用想。
  
  天机府的大牢针对的就是修士,还不见有哪个修士能在阵法枷锁俱全的情况下从狱中逃走。
  
  “别以为你成了公孙晚的人,老子就不敢杀你!”
  
  鞠曲站起身来。
  
  面容阴沉的盯着来人。
  
  来人没有理会鞠曲的神色,而是问道:“公孙晚在哪儿?”
  
  “你消遣老子不成?!”
  
  涂山君平静地说道:“我是诚心发问,因为搜魂真的很痛苦。”
  
  “好狗胆!”
  
  “敢来消遣爷爷。”
  
  鞠曲勃然大怒。
  
  他当然以为涂山君是做了公孙晚地宾客,所以现在才来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讽刺他。
  
  但他没有想到,这个人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在他的面前说要搜他的阴神。这已不是试探,而是找死的行为。
  
  哪怕得罪了公孙晚他也要宰了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。
  
  啪!
  
  一只青白色的手掌已经抓住他的脸。
  
  鞠曲瞪大了双眼。
  
  透过青白鬼手的缝隙,他的眼珠转动看向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。
  
  那人居高临下,目光冰冷。
  
  神色漠然。
  
  明明没有任何威压绽放,却让他心生畏惧,就好像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尊以人形显化的恐怖存在。
  
  鞠曲昏昏沉沉的识海顿时清明。
  
  他已完全醒酒,同时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惊骇的想法。
  
  “他来真的?!”
  
  ‘他真不知道公孙晚在哪儿。’
  
  而且,他也不是被公孙晚放出的。
  
  那是谁?
  
  “裴家小娘?”
  
  “不是说裴家小娘和裴氏闹翻了吗。”
  
  以己度人,他绝不会求助家里。
  
  现在根本就不是多想其他的时候。
  
  慌忙撑起护体罡气。
  
  然而护体罡气在那双鬼手面前像是豆腐。
  
  更让他惊骇的是他已经被一层猩红色罡气包裹,就连身躯都没有办法动弹。
  
  那抓着他脸的鬼手像是锻造灵宝所用的铁钳,似乎只要轻轻使劲就能捏碎他的骨头。
  
  同时,吱吱作响的骨头似乎也在提醒着他。
  
  鞠曲的眼中布满了惊惧,从牙缝中挤出字句:“你敢杀我……”
  
  “嘭!”
  
  头颅如摔碎的西瓜。
  
  涂山君面无表情的聚合五指。
  
  鞠曲的阴神就像是被套上了枷锁般再不能动弹。
  
  “搜魂。”
  
  正如涂山君说的那样,搜魂术对受术者而言是难以言喻的折磨。
  
  鞠曲只觉得一只大手撕开了他的头颅。
  
  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最想回到的那个时候。
  
  那时候,他是多么无忧无虑,直到父亲一棍打在他的侍女身上。那一棍太重了,超过了阿姐承受之重。
  
  父亲以他玩物丧志为由草草结束了阿姐的性命。
  
  从此,他奔入宗门,一心修行,就是为了反抗父亲的强权。
  
  能以仇恨为动力迈出第一步,却不可能一直延续。
  
  修士不可以恨,也不可以不恨。
  
  大修士,皆要历劫而成。
  
  郁郁寡欢的他后来遇到了一个人。
  
  公孙晚。
  
  “原来如此。”
  
  涂山君挥手间将血肉化作煞气。
  
  转身向大门口走去。
  
  一直沉默站在涂山君身旁的许三娘抱着剑匣。
  
  回头看了一眼那敞开大门的小院。
  
  院子里的一切还都是原模原样,没有半点更改,只不过,就在刚才,有一位大真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。
  
  就在她的面前。
  
 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她肯定也不会相信。
  
  回首看向那高大身躯的背影。
  
  三娘抱紧手中的匣子,快步跟了上去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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